那一年,晋王做寿,我的夫君王池临费尽心机弄到一张请帖,携着我和重礼登门赴宴。宴上高谈阔论者皆是拖金委紫之流,他立在人群之外,眼含欣羡。我在他身旁看的不是滋味,那本是他的去处,可如今却只能陪坐在末席,无人问津。从前途似锦的探花郎,到潦倒落魄的小官也不过是一场诬告。诬告他贿赂考官,功名得之不正,证据竟也只因考官是他同乡,曾上门拜会。捕风捉影一样的证词,他却因无法自证而被下狱拷问。是他抵死不认,以致事情越闹越大,引来帝王垂问,才严令彻查。查来查去,证据仍不足取信,他这才得以释放,可还是因夤缘求进被贬为九品小官。初时他并不气馁,一心想凭自身本事立足,那个尚未褪去意气的少年,趴在我的肩头,一双眼睛满是笑意对我说:“阿絮,将来我给你挣个诰命夫人。”他的眼睛那么黑亮清澈,我心里某个角落不由也软了,笑着应好。可后来,他的眼神越来越黯然,回到家时常